今天我们推出的美食是菜豆腐,相信经历过困难时期的人对这一美味并不陌生。

走进清水泊农场家属院刘玉祥的家,刚迈进院子,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,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,也是一个有花、有树、有蔬菜、有动物的富有生命力的热闹小世界。院里的土地被刘玉祥种上了韭菜、小油菜,刘玉祥又买来花盆,种上了辣椒、西红柿等蔬菜。南屋旁,丝瓜架一片新绿,手掌形的叶子,绿得青翠,或浓或淡;刚成形的小丝瓜顶着黄花,娇羞可人;长长的藤顺着竹架,蜿蜒着向上爬,一直到屋顶,给房子镶上了天然花边。旁边的葡萄架也长势喜人,一串串葡萄,水灵灵,鲜嫩嫩,像倒挂的串串绿宝石。

院子西侧一棵大枣树下,刘玉祥搭起了鸡窝,几只鸡看到有人来,发出“咯咯咯”的叫声,像是表示欢迎;东侧的山楂树果实累累,压满枝头,预示着丰收。


   老伴儿魏兴芝坐在院子里择野菜,刘玉祥从屋里拿出洗菜的盆子,拎出一桶水;魏兴芝洗好菜,刘玉祥又把洗菜的水废物利用,浇着他的蔬菜、花草。1961年,刘玉祥和魏兴芝在广北农场从相遇到相知,从相知到相守,一路走来,五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已经让老两口变得非常默契。

   “在过去困难的年代里,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,人们往往吃了上顿没下顿,菜拌粮、菜代粮的现象较为普遍。”魏兴芝说,野菜多味苦,为了容易吃,人们发明了很多种做法,菜豆腐算是最好吃的了。制作菜豆腐的菜多种多样,可以用青青菜、曲曲菜、野苋菜等野菜,连野菜都没得吃的时候,就用榆树叶子代替;现在人们则一般用小白菜、萝卜缨子(萝卜叶),口感更好。现在生活好了,但每到这个时节,魏兴芝总还会采一些野菜制作菜豆腐,和老伴儿换换口味。

   菜豆腐的主要原料除了菜,还有黄豆磨成的糊糊(现在一般用豆面代替)。以前,择好的野菜先洗净浸泡,用开水焯一下,为的是去除苦涩味。没有苦味的菜不必浸泡,以免营养流失。然后把野菜切成细末。把提前泡好的黄豆用水磨磨成糊糊。水磨不是以水为动力的石磨,而是在一点点把黄豆放进磨眼里的同时,还要向磨眼加水。磨豆子是有技巧的,豆子放多了,磨出来的糊糊就粗糙;放少了,转空磨浪费时间;水加多了,糊糊就会流到地上;加少了,糊糊下不来。推磨的人要一手扶着磨棍儿,一手拿着长柄平头木勺子,一边推磨一边把磨唇上的糊糊刮到旁边的盆子里去。好手刮糊糊动作敏捷,不滴不掉。

   菜切好了,黄豆糊糊也磨好了,剩下就是锅里的活儿了。那时食用油很稀少,一般不炒锅,只用少许食用油擦擦锅,能起到防止沾锅的作用就行。添少量水后把菜末放进锅里,菜末之上用黄豆糊糊覆盖,急火加热。底层水沸后,开始用铲子贴锅底频频翻转菜末及黄豆糊糊,使之受热平均、搅拌均匀,然后盖上锅盖,用慢火炖,至水将干、干湿合适时即可出锅。魏兴芝说,那时候一家做菜豆腐能香半个村子,菜豆腐做好后,分给邻居,这个一碗,那个一碟,不管对大人还是小孩来说,吃上菜豆腐都是一种享受。

   菜豆腐的口味如何,受各个环节因素的影响。菜的品种、黄豆糊糊的粗细程度、火候的掌握都很关键。现在生活好了,但因为菜豆腐好吃,所以这门烹饪手艺魏兴芝一直没有扔。春夏时节,魏兴芝便到离家不远的荒地上,采一些嫩青青菜,用热水焯一下切细,炒锅后,在锅里倒一点水,放上青青菜,开锅后把豆面洒在菜的表层,先不搅拌,防止糊锅。大火炖,一会儿锅里的豆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,深吸一口气,肚子里的馋虫开始“闹腾”。魏兴芝说,豆面熟后,把菜和豆面搅拌均匀,小火慢炖一会后,即可出锅。

   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豆腐,记者迫不及待想要品尝一下,夹一筷子放进嘴里,野菜的清香和黄豆的豆香在唇齿间萦绕,咀嚼着,品味着,万千思绪涌上心头,这菜豆腐曾经在粮食匮乏的年代养育了家乡的人们,给他们留下了难忘的味道。也许对魏兴芝老两口来说,现在吃菜豆腐,不仅是为了换换口味,更为了追忆那流逝的岁月,回味那难忘的艰苦生活……